“圣灵所结的果子,就是仁爱、喜乐、和平、忍耐、恩慈、良善、信实、温柔、节制。这样的事没有律法禁止。”(加5:22-23)
“光明所结的果子就是一切良善、公义、诚实。”(弗5:9)
“你们要谨慎,无论是谁都不可以恶报恶;或是彼此相待,或是待众人,常要追求良善。”(帖前5:15)
良善,原文是agathosune,英文译good或goodness,意思是内心和生命中的正直。这包括了对自己及别人两方面。个人方面,他的内心是正直善良的,所做的事都是正确的;另一方面,他的良善也不限于个人,也是与别人有关,叫别人得益处,像保罗在〈林后13:5〉形容爱的时候说:“不做害羞的事,不求自己的益处”;又像保罗教导哥林多信徒不要绊倒人时说:“就好像我凡事都叫众人喜欢,不求自己的益处,只求众人的益处,叫他们得救。”(林前10:33)。自己本身要好,然后将你的好分与别人,叫他们得着好处,这就是良善了。
为什么我们要追求良善?最简单的答案就是我们的神是良善的,所以我们也要良善。圣经多处记载神的良善:
“耶和华是良善正直的,所以祂必指示罪人走正路。”(诗25:8)
“主啊,祢本为良善,乐意饶恕人,有丰盛的慈爱赐给凡求告祢的人。”(诗86:5)
“因为耶和华本为善。祂的慈爱存到永远;祂的信实直到万代。”(诗100:5)
“求祢指教我遵行祢的旨意,因祢是我的神。祢的灵本为善;求祢引我到平坦之地。”(诗143:10)
“我喜爱良善(或译:怜恤),不喜爱祭祀;喜爱认识神,胜于燔祭。”(何6:6)
圣经说神是良善的,祂喜爱良善,圣经更加说祂“本为善”。祂本性就是善的。
到了新约,我们的主也同样被称为良善:
“耶稣出来行路的时候,有一个人跑来,跪在祂面前,问祂说:‘良善的夫子,我当做什么事才可以承受永生?’耶稣对他说:‘你为什么称我是良善的?除了神一位之外,再没有良善的。’”(可10:17-18)主耶稣在这里固然是表明自己是神,祂也同时承认自己是良善的。只有神是完全的良善。
另一方面,圣经清楚指出人虽然有时也会行善,但我们本性并不是善的:
“他们都偏离正路,一同变为污秽;并没有行善的,连一个也没有。”(诗14:3)
“以色列人哪,你们当听耶和华的话。耶和华与这地的居民争辩,因这地上无诚实,无良善,无人认识神。”(何4:1)
“主说:‘以法莲哪,我可向你怎样行呢?犹大啊,我可向你怎样做呢?因为你们的良善如同早晨的云雾,又如速散的甘露。’”(何6:4)
“我也知道在我里头,就是我肉体之中,没有良善。”(罗7:18)
所以很清楚了,神行善,因为祂本性是善,祂不能作不善或不好的事。人有时也能行善,但这不是因为我们本性是善,而是为了其他动机,或满足自己,或满足他人,但都不是为了神。人所谓的善行或义行,因为没有信,都不能满足神的要求,也没有救赎的价值:“我们都像不洁净的人;所有的义都像污秽的衣服。”(赛64:6)“人非有信,就不能得神的喜悦;因为到神面前来的人必须信有神,且信祂赏赐那寻求祂的人。”(来11:6)
为什么“神的良善”这教义对信徒来说这么宝贵?因为它能帮助我们在经历试验时有安稳平静的心。信徒在严峻的试炼中,很容易怀疑神的慈爱:神为何容让这些苦难临到我呢?为什么神不听我的祷告呢?是神对我不好吗?在这时候这个教义就能帮助我们了:神是完全良善的,祂决不能作任何一件不善的事,换句话说,祂作的每一件事都是善是好的:“我们晓得万事都互相效力,叫爱神的人得益处,就是按祂旨意被召的人。”(罗8:28)。“万事都互相效力”(all things work together for good)另译就是“发生在我们身上每一件都是为我们好”。我们的神虽容让世人认为不好的事临到祂儿女的身上,但经过神的手,这些不好的事都是为我们好,叫我们得属灵的益处。我们何以如此肯定呢?就是因为我们的神是正直良善的神,祂绝对不能背乎自己:“耶和华是良善正直的。”(诗25:8)
以上说过,人的本性是恶的,没有良善。但当我们重生了后,有了神的生命,圣灵住在我们里面,我们便有能力追求及活出神良善的性情,这是信徒生命自然的流露。另一方面,“结出良善的果子”也是神给祂儿女的命令,吩咐我们在生活上实行出来:
“所以,有了机会就当向众人行善(do good unto all men),向信徒一家的人更当这样。”(加6:10)
“好叫你们行事为人对得起主,凡事蒙祂喜悦,在一切善事上结果(being fruitful in every good work),渐渐的多知道神”(西1:10)
“你要提醒众人,叫他们顺服作官的、掌权的,遵他的命,预备行各样的善事(to be ready to every good work)。”(多3:1)
什么是善事呢?善事(good work),就是合神心意的事,即是圣经记载神的一切命令。这主要分两个层面,第一个层面是关于自己,我们要追求圣洁,离开罪恶,行正直和公义的事;第二个层面是对身边的人,特别是对未信的人(包括你的仇敌),我们要怜悯及善待他们。
那些对我们好、我们喜欢的人,我们当然容易善待他们。但那些对我们不好,我们不喜欢的人,我们怎能善待他们呢?其实,主耶稣在传道初期已教导过这个道理:
“只是我告诉你们这听道的人,你们的仇敌,要爱他!恨你们的,要待他好!咒诅你们的,要为他祝福!凌辱你们的,要为他祷告!……。你们若单爱那爱你们的人,有什么可酬谢的呢?就是罪人也爱那爱他们的人。你们若善待那善待你们的人,有什么可酬谢的呢?就是罪人也是这样行。你们若借给人,指望从他收回,有什么可酬谢的呢?就是罪人也借给罪人,要如数收回。你们倒要爱仇敌,也要善待他们,并要借给人不指望偿还,你们的赏赐就必大了,你们也必作至高者的儿子;因为祂恩待那忘恩的和作恶的。你们要慈悲,像你们的父慈悲一样。”(路6:27-36)
以上主的说话就是对良善最佳的说明了。若我们只善待那些对我们的好的人,这是天然的,任何人也能这样做。但若我们善待那些待我们不好的人,这就表明我们是有神的生命及神的本性,因我们是神的儿女。请注意,主耶稣不是单吩咐属祂的人要善待仇敌,祂还应许这样行的人极大的赏赐:“你们的赏赐就必大了,你们也必作至高者的儿子”。不是作“神的儿子”,而是“至高者的儿子”。可见善待仇敌不是一个普通的吩咐,而是一个非常重要,能特别彰显至高者属性,且带着极大赏赐的命令。
我们已经信主、成为神儿女的人,我们生活的目标就是彰显神,荣耀神,我想没有一个真正基督徒会反对。我们在世时要时常彰显各样的美德及属性。但我们若单善待那些待我们好的人,那麽我们如何能彰显神独特的属性?有什么地方能令不信的人觉得出奇及感动?“你们若单爱那爱你们的人,有什么可酬谢的呢?就是罪人也爱那爱他们的人。你们若善待那善待你们的人,有什么可酬谢的呢?就是罪人也是这样行。你们若借给人,指望从他收回,有什么可酬谢的呢?就是罪人也借给罪人,要如数收回。”
弟兄姊妹,我们不要看错了,我们的神虽然是圣洁公义,但祂并没有吩咐门徒四处去审判及对付罪人、替祂建立公义国度、强推普世公义等等。祂乃是要求我们用怜悯温柔的心去恩待那些不好的人。神吩咐我们传福音,劝他们悔改,有时亦需要指出他们的罪,但我们是用温柔的心去做,目的是想他们好:“弟兄们,若有人偶然被过犯所胜,你们属灵的人就当用温柔的心把他挽回过来;又当自己小心,恐怕也被引诱。”(加6:1)“只要心里尊主基督为圣。有人问你们心中盼望的缘由,就要常作准备,以温柔、敬畏的心回答各人;存著无亏的良心,叫你们在何事上被毁谤,就在何事上可以叫那诬赖你们在基督里有好品行的人自觉羞愧。”(彼前3:15-16)。我们劝诫人主要的目标是令他们羞愧,不是咄咄逼人的批判打倒他们。
我们向人传福音,劝人与神和好,这是神给我们的使命。但大部份不信的人并不会毫无抗拒地接受救恩。圣经也一早告诉我们世界是会反对、诬赖、毁谤,甚至迫逼基督徒。“你们若属世界,世界必爱属自己的;只因你们不属世界,乃是我从世界中拣选了你们,所以世界就恨你们。”(约15:18-19)。那我们应该如何回应他们?我们应该学习约翰及雅各吗?“耶稣被接上升的日子将到,祂就定意向耶路撒冷去,便打发使者在祂前头走。他们到了撒玛利亚的一个村庄,要为祂预备。那里的人不接待祂,因祂面向耶路撒冷去。祂的门徒雅各、约翰看见了,就说:‘主啊,你要我们吩咐火从天上降下来烧灭他们,像以利亚所做的吗?’”(路9:51-54)
不是的,主耶稣严厉指出他们错误的心态:
“耶稣转身责备两个门徒,说:‘你们的心如何,你们并不知道。人子来不是要灭人的性命,是要救人的性命。’说著就往别的村庄去了。”(路9:55-56)
为什么现代有这么多信徒想做当时的雅各及约翰,这么喜欢用公义审判人?
让我们看看主面对恶待时截然不同的态度:
“到了一个地方,名叫髑髅地,就在那里把耶稣钉在十字架上,又钉了两个犯人:一个在左边,一个在右边。当下耶稣说:‘父啊!赦免他们;因为他们所做的,他们不晓得。’兵丁就拈阄分祂的衣服。”(路23:33-34)
主在十架说的第一句话,完美表达了祂良善的属性:无论世人如何恶待祂,祂也不会为恶所胜,反要以善胜恶。
我们要明白,对不配的罪人好不是罔顾公义或纵容罪恶。撒玛利亚人和钉主十架的兵丁若不悔改,他们最终也是要灭亡的。神是绝对公义的。但罪人一日未离开世界,便仍有机会信主,我们仍要用神的良善及温柔对待他们,给他们机会。这是圣经的教导及耶稣自己的榜样。
我看见许多信徒,他们对人的态度就如世人无异:你对我好,我就对你好;你没有对我好,我也不会对你好;你对我没有礼貎,我也不会对你讲礼貎;你对我吝啬,我也你对吝啬;你背后论断我,我也在背后批评你。你没有主动关心我,我也不会主动关心你。你对我冷漠,我也对你冷淡。我遇困难你没有帮助我,你有困难我也不会帮助你。他们完全是公义的原则彼此相待。无可否认,这种做法在世人眼中很正常和公道,但这并不是神儿女的表现,也不能彰显神的属性。
弟兄姊妹,我不是想唱高调,我也清楚这个功课是相当难学习。可能就是因为这个缘故,教会中这么少人教导传扬这个宝贵的真理。要善待对我好的人,就是需要付一些代价,你也觉得是值得的。但要对那些善待对我们不好的人,这是违反人的天性、冲击我们的感情,也不符合人天然的正义感,所以不少信徒抗拒学习这属灵功课。只有真正体贴神心意的人才会愿意舍己学习,带出来的果效往往也是最大的。
让我们看看大卫被扫罗迫害时的见证:
“大卫向扫罗说完这话,扫罗说:‘我儿大卫,这是你的声音吗?’就放声大哭,对大卫说:‘你比我公义;因为你以善待我(you have given me back good),我却以恶待你。你今日显明是以善待我(you have made clear to me how good you have been to me today);因为耶和华将我交在你手里,你却没有杀我。人若遇见仇敌,岂肯放他平安无事地去呢?愿耶和华因你今日向我所行的,以善报你。我也知道你必要作王,以色列的国必坚立在你手里。’”(撒上24:16-20)
若大卫为了自卫而杀死扫罗,这是公义和合理的,但大卫选择以善待他,此举就使扫罗大受感动,甚至放声大哭,并为大卫祝福。请问是什么令这位刚愎自用的扫罗王的心这样软化下来?不是大卫的刀剑,而是大卫的良善。请问这样的果效在现今世代常见吗?我们愿意看到这种从“良善”发出的果效吗?我们愿意学习大卫及主耶稣那样以善胜恶吗?
亲爱的弟兄姊妹,我明白我们实在是活在一个不公平、不公义的世界里,有许许多多的罪人和我们不喜欢的人在我们身边,不时对向我们作出令我们不快甚至厌恶的事。我知道在这种环境要坚持做个一个良善的“好人”绝不容易。但我们也不要忘记,我们并不是普通的世人,我们乃是“至高者的儿女”,我们心中有“良善的灵”(尼9:20),祂赐我们圣灵的果子。我们也有主耶稣成为我们效法的榜样。我们千万不可忽略这个如此重要和宝贵的属灵功课,无论世界如何黑暗,人性如何丑恶,无论人如何待我,我也要做一个如同主一样良善的人!
作者:周子坚