學習屬靈── 大衛在軟弱中仍顯出屬靈的根底

對於大衛這個人,我們毫不陌生,因為在聖經中,他佔的篇幅實在太多了,多到一個地步,讀聖經的人,沒有一個人會忽略他。他的一生非常之傳奇,他有過逃避的日子、安舒的日子,也有過犯罪及蒙神赦免的日子;換著是別人,很可能會被神丟棄,可是大衛因為肯學習屬靈,也肯在神面前接受神的安排,最後聖經說他是「合神(我)心意的人,凡事要遵行神(我)的旨意」,神也實在使用他,將以色列國帶入富強裏。

神要使用大衛,但為要他能夠成為合神心意的人,神就將他帶入苦難中,這是神的安排,大衛喜歡好,不喜歡也好,因為這是神在他身上的定規。當神要他學習屬靈的事的時候,神是忍痛將他放入患難裏,神是愛大衛的,正因這緣故,神更加的要陶造他。

在他之前的掃羅王,相對比起大衛,他的人生平坦得多了,他所遇見的人也好得多。他一出來就作王,很快就可以享受榮耀富貴,也不用被人追殺及逃難,置諸死地。可惜,也因為如此,掃羅完全沒有學到屬靈的功課,他已淪為撒但的一個工具,無所不用其極的去逼迫大衛,而自己卻完全不自覺,讓大衛能學到屬靈的功課,學習倚靠神,等候神的功課。

大衛年少的時候,他的人生就是牧羊與彈琴,除了獅子和熊之外,他並沒有遇見甚麼大挑戰。有一天,他到軍營去觀戰,從此就改變了他的一生。在他年輕的時候,沒有甚麼人生經驗,也不知世途險惡,他祗知道,假若神是以色列人的主,為甚麼迦特人歌利亞可以那麼兇惡?結果他自動請纓出戰歌利亞。他的目的很簡單:要為神及祂的選民挽回面子,不讓「未受割禮」的歌利亞怒罵永生神的軍隊。他的信心很簡單,完全是為著神的榮耀,卻不知道,慢慢的,他的恩賜令到作王的掃羅嫉妒,這是他從來沒有想到的,他祗知為耶和華爭戰,沒有想到會得罪別人。加上後來一班不知所謂的婦女的歌詞,結果他就成為掃羅要對付的對象,聖經說,「從這日起,掃羅就怒視大衛」,他的苦難就開始了,因為他嫉妒大衛,也嫉妒別人喜歡他。

 

「掃羅無論差遣大衛往何處去,他都作事精明,掃羅就立他作戰士長,眾百姓和掃羅的臣僕,無不喜悅……婦女們……說,掃羅殺死千千,大衛殺死萬萬……從這日起,掃羅就怒視大衛。」(撒上十八9)

 

當掃羅怒視他時,聖經卻記「耶和華……與他同在」(撒上十八14)。這是神要大衛學習的屬靈功課,人對他怎樣不要緊,神與他同在就可以了。從前大衛牧羊時,也學會了信心的功課,他能夠不怕獅子和熊,但有一天,更深的功課等待著他,神要他學習,更深的信靠祂,也是因為這緣故,神容讓他進入苦難裏。

年輕的大衛,生命實在幼嫩,人生經歷淺,滿以為盡力做好應當做的事時,就會平安無事。但當掃羅要殺他的時候,他才知道事實並非如此,有一次大衛對約拿單說,「我離死不過一步」(撒上廿3),人世間的情況實在複雜。

大衛逃難的過程中,我們看到很多寶貴的道理。他從掃羅那裏逃出來,第一件事,就是跑到拉瑪去見先知撒母耳(撒上十九18),筆者相信,他之所以找撒母耳,是因為膏立他作王的正是撒母耳。他可能希望撒母耳能給他解釋,為甚麼神的旨意是如此,為甚麼他沒有作過甚麼壞事,卻有那麼多的苦難。先知撒母耳也幫不了他多少,祗能與他去拿約避一避,後來掃羅也到了拉瑪的拿約去尋索大衛,他祗能又再逃亡了(撒上廿1)。

從撒母耳那裏出來,他就往找他最好的朋友約拿單,約拿單也的確有幫助他。人生得一知已,死而無憾!約拿單實在是大衛的朋友,他囑咐大衛在「以色磐石那裏等候」(撒上廿19),然後去試探他父親掃羅的口氣。約拿單為大衛辯護至一個地步,掃羅甚至對他粗言穢語,且掄槍要刺他。為了大衛,約拿單「氣忿忿的」,與父親掃羅反面,這種朋友世上找不著幾個。不過,約拿單對大衛雖然好,但也幫不了他多少。

接著大衛去找祭司亞希米勒,這亞希米勒也實在有幫他,也因為有這亞希米勒,所以神對以利家的審判,又再延遲(筆者的意見)。亞希米勒給他陳設餅,及在以拉谷殺歌利亞的刀。大衛拿著這刀,不可能不想起從前拼死殺歌利亞,使掃羅及以色列人不致蒙羞的往事,現在為甚麼掃羅會追殺他?「嫉妒」就是最大的原因。噢!往事實在不堪回首,從前的歸從前了,今天要逃亡了,他作了甚麼壞事呢?不是應當惡人才有惡報嗎?為甚麼義人也會有報惡?為甚麼他要逃亡?神的公義到那裏去呢?

這時的大衛,心裏作難,內心一定是非常複雜,不知所措!他竟然想到要投奔非利士的王亞吉(撒上廿一10)!以色列王要投靠非利士人嗎?他瘋了嗎?他從前的信心到那裏去呢?難道留在猶大神就不能保護他嗎?為甚麼要跑到非利士人之地?

當一個屬神的人想到要投靠外邦人時,我們很難找到適合的形容詞去形他內心的境況,你說他不信神嗎?不是!你說他信神嗎?又不是!大衛的心情實在很難形容的。

非利士王亞吉認出他來了,亞吉對臣僕說:「這不是以色列國王大衛麼,那裏的婦女跳舞唱和,不是指著他說,掃羅殺死千千,大衛殺死萬萬麼?」不得了,他被人認出來了,亞吉會殺他,以報殺歌利亞的仇嗎?大衛怎麼會愚昧到跑到歌利亞的家鄉迦特去?

以色列的婦女也實在嚇人,她們有本事唱歌唱到連外邦王亞吉也懂得背!以現在的潮流說,實在成為當日的「十大勁歌金曲」之一也不定呢?

最後,在冥冥中,神使用非利士王亞吉,逼大衛回到以色列。大衛知道亞吉認出他來,他很怕,結果扮成瘋瘋顛顛,讓亞吉將他趕出去。(撒上廿一15)投靠人?不如投靠神吧!這是神要大衛學習的屬靈功課。「耶和華的眼目遍察全地,要顯大能幫助那些向他心存誠實的人」。大衛回到猶大地,住在亞杜蘭洞。

不過,被掃羅追殺的危險,不會因著大衛肯回到猶大,去學習信靠神就過去了,在我們的人生中,有時難處並不會因為我們靈性好轉就過去的,神賜我們靈性好轉,是要叫我們面對更惡劣的環境也不定。掃羅恨大衛到一個地步,連幫助大衛的祭司也殺了(撒上廿二18),試問他又怎會放過大衛。結果掃羅「天天尋索大衛」,不過,同一節聖經也記,「神卻不將大衛交在他手裏」(撒上廿三14)。

奇怪的是,神沒有將大衛交在掃羅手裏,卻將掃羅交在大衛手裏二次!你說奇怪不奇怪?簡直是一大笑話!大衛在隱基底的洞裏,掃羅竟然跑進去大解!?在這樣的情況下,沒有人不想殺他的。跟隨大衛的人,對掃羅說,「耶和華曾應許你說,我要將你的仇敵交在你手裏,你可以任意待他,如今時候到了!」(撒上廿四4)大衛卻沒有害掃羅;後來,掃羅安營在西弗曠野,大衛與亞比篩到了掃羅的輜重營中,大衛的跟從者亞比篩對大衛說,「現在神將你的仇敵交在你手裏,求你容我拿槍將他刺透在地,一刺就成,不用再刺」(撒上廿六8),大衛這次也沒有害掃羅。為甚麼屬神的人,就不可以害惡人?因為這樣行,就會將自己變成惡人,與別人一樣了,保守自己不變,是密雲和陰暗的日子最重要的事情,「根基若毀壞了,義人還能作甚麼?」

為甚麼大衛不害掃羅?因為大衛學會了一個屬靈的功課,他要等候神的時候,他對亞比篩說,「有誰伸手害耶和華的受膏者而無罪呢?我指著永生的耶和華起誓,他或被耶和華擊打,或是死期到了,或是出戰陣亡,我在耶和華面前,萬不敢伸手害耶和華的受膏者。」(撒上廿六9-11)其實,大衛也是耶和華的受膏者,掃羅害他是不對的,但雖然掃羅不對,大衛還是要守自己不以惡報惡。他讓神作主,而不自己作主,這就是屬靈的學習,他沒有以自己為判官,若神要殺掃羅,就由神自己作吧,大衛決不作這樣的事。從前大衛想殺拿八,結果被亞比該勸止,經歷拿八的事件,祗是在前一章,還歷歷在目,大衛實在學得到功課。

 

大衛在神的學院裏,總算考個合格。

 

現在我們說到大衛另一方面的學習,就是他在軟弱中的學習,這也是聖經記載大衛的其中一個大特點。讀到大衛軟弱的故事,很多信徒都感到困惑,為甚麼神那麼喜歡大衛?他不是犯下很多罪嗎?他與別人的妻同寢、他殺害烏利亞、他與掃羅的妃嬪同寢、他起意數點民數以滿足驕傲,連屬肉體的約押也看出來。為甚麼聖經仍然稱「他是合我心意的人,凡事要遵行我的旨意?」我們大多數人都沒有他的軟弱,神「似乎」沒有喜歡我們,像喜歡大衛一樣!那是怎樣的一回事?

 

有一天,筆者讀到大衛被先知拿單指責他殺烏利亞時,猛然領悟了是甚麼的一回事,願意與弟兄姊妹分享自己的領受。

很多人以為屬靈,就是懂得講一大堆屬靈的詞語,學習一大堆從前著名的人的用詞,就可以模成屬靈人的形像。你與這些人說話,就像與一大堆屬靈名詞溝通似的。也有為數不少的人,不懂得分辨真假屬靈,以為聽到有些人講一大堆屬靈的詞語時,就認為那人是非常的屬靈,其實這樣子是很容易受騙的。真正的屬靈是有實質的,聖經說,「行義的才是義人」。

拿單給大衛說了一個故事,然後才指責大衛犯罪,叫大衛很「沒臉兒」。大衛聽了先知拿單講的故事後,說,「行這事的人該死」,為甚麼大衛自己犯那麼重的罪,還有膽量去指責別人?這本是常見的現象,筆者遇到不少人,自己不妥,卻不斷的去指責別人,是筆者作廿多卅年傳道的日子中所常見的。因為他們心眼盲了,已經忘記自己是怎樣的人,就仍然夠膽去指責別人。大衛也如此,他也指責拿單所說到的那人,認為那人該死,這沒有甚麼特別;不過,當拿單指出那人就是他的時候,他的反應就不是普通人做得到的,是特別的,他沒有對付先知拿單──這就是他屬靈根底的地方。

筆者在作傳道的年日中,見到不少的人物,當被別人指責時,總是心深不憤,要找機會報復,因為他認定最重要的,是自己的面皮。筆者曾見有一位長者,因為有一位傳道者在他教會指出他教會有些做法不對,此後廿年沒有再請他講道,這樣的器量小,是常見的(當年的那聚會筆者也在場)。很少人被人責備時,會想到自己的不對,會檢討反省,會這樣的人,是真正的屬靈人。

當先知拿單講故事給大衛聽時,大衛竟然還說「行這事的人該死」,難道他真的盲了?捉賊的喊有賊,這也是世上常見的。犯罪的大衛,指責別人說該死,讓我們看到,當時大衛的靈性實在跌得很低。就是在這個時候,大衛還是顯出他的屬靈。

大衛之所以被配稱為屬靈人,是有原因的,當先知拿單責備他時,他並沒有將先知拿單處死及下監,我們看到他對先知說「我得罪耶和華了」(撒下十二13)。他能在責備他的人眼前真誠的認罪,這一點實在在我人生幾十年中還沒有見過多少的。能誠實認罪,就是屬靈人特別的地方。今天我們要學大衛的地方,至少就是這個地方,不要撐,要知道自己的軟弱,要認自己的罪。

在神面前,大衛之所以能夠與別人不同,就是因為他「知道自己的過犯,我的罪常在我眼前」(詩五十一3),很多人的著重點,就是要掩飾自己的錯,並不誠實面對自己的錯。太多人說到自己的遭遇時,總是將事實扭曲了,將真相改頭換面。其實大衛也可以埋怨拔示巴,她為甚麼在別人可以看到的地方沐浴?莫非她有動機?可是在聖經中,我們從來沒有看見他有半點埋怨拔示巴,他承認所有的錯就是在他自己的身上。很多人面對自己的錯時,仍是在罵人,有時甚至越罵越兇。又有人認罪也無非希望別人看他像大衛,並不誠實。大衛之所以被神喜歡,就是他祗對拿單說過,「我得罪耶和華了」,此後並無別話,連一句解釋及抵賴的說話也沒有。

每個人都會有錯,若有人要別人認為他是完全人,就是一個不誠實的行徑。雖然每個人都會錯,但卻不是每個人都肯誠實的面對自己的問題,大衛卻可以在拿單面前承認自己有錯,那實在是難能可貴的。

後來大衛被親兒子押沙龍追殺,當他到達巴戶琳時,被一個名叫示每的小人咒罵,那人罵他「流人血的壞人」及「流掃羅全家的血」(撒下十六8)。其實示每咒罵他的說話,有對有不對,對的是他實在有「流人血」,他流了烏利亞的血,那是真實的;不對的,是他實在沒有流過「掃羅的血」,遑論「掃羅全家的血」,對他來說,那實在是誣陷,是毀謗。但示每很可能不知道大衛殺烏利亞的事情的真相,所以就著示每的指控,大衛都是沒有犯的。當時亞比篩說:「這死狗豈可咒罵我主我王呢?求你容我過去,割下他的頭來」(撒下十六9),因為他認為示每太過份了。對於這樣願意幫助大衛打擊罵他的人的亞比篩,大衛竟然說,「洗魯雅的兒子,我與你們有何關涉呢?他咒罵是因耶和華吩咐他說,你要咒罵大衛,如此,誰敢說你為甚麼這樣行呢?」為甚麼大衛會這樣說?他認為,雖然示每罵他的內容不對,但是他是耶和華差派來罵他的。亞比篩認為示每是死狗,沒錯,但大衛認為,這「死狗」也是耶和華差派來的,大衛能從這些話看出神的心意,就是大衛屬靈的地方。能夠看出神的作為來,是我們每一個屬靈的人的學習。人是會錯的,但神永遠不會錯,祂是對的。

大衛說:「或者耶和華見我遭難,為我今日被這人咒罵,就施恩與我」(撒下十六12),大衛不要示每罵的正確,不要亞比篩的同情,他要的是神的施恩,他的這個想法實在是屬靈的想法,他也將自己的遭遇,看到屬靈的層面上去了。人對付我們,人可以是錯的,但冥冥中管理的神卻是不會錯的,對於一個屬靈的人來說,他遇見甚麼事,都是經過神的允許的,神是不會錯的,我們能這樣看,就是大利了。

 

有時我們人生所做的事,可能最錯的,就是我們決定要人的施恩,卑躬屈膝的希望別人對我們好,加以重看,那是最錯誤的,也必定會後悔,因為到你的利用價值完了,人的恩典也過去了,有一天祗會剩下你一人,後悔將自己交託不值得信任的人。大衛也曾如此,他曾往非利士去投靠亞吉,希望能脫離從掃羅來的苦難,後來他發現自己錯了,後來神阻止他隨亞吉出戰,就是對他的挽救,否則他永遠作不了以色列的王。經過這些日子,大衛學會了一個功課,就是他以神的施恩為首要的,其他一切的,都不重要了。投靠神比投靠人上算得多了。假若神不喜歡大衛作王,要趕他走,那末他也會服在神的旨意下,大衛的這看法,實在給我們很多的啟迪。我們不要以自己的方法要霸佔甚麼,一生人甚麼都可以放下,若主認為怎樣就怎樣罷。

後來大衛的軍兵與押沙龍打仗,大衛預先告訴軍兵要「寬待那少年人押沙龍」(撒下十八5),約押卻認為要殺了他。從政治角度看,很可能約押是對的,斬草不除根,後患無窮,這也是我們看到所有政治權鬥中的手法。有一些時候,基督教中的權鬥也會這樣,要一直抵毀直至別人起不來了才罷休。大衛卻不如此,令我們奇怪的是,大衛竟然對押沙龍一點仇恨都沒有,這就是屬靈的人的心。換了別人,不將別人置諸死地不會罷休,況且兒子叛變要殺自己,那可得了?為甚麼大衛能對背叛他的兒子這麼有恩情?他身邊的人,約押就認為要殺押沙龍。約押與大衛實在有很大的不同,因為約押是為了自己政治的目的,倘若押沙龍得了國,他的元帥的位就沒有了,所以美其名說為了大局,倒不如說,約押是為了自己的地位而已,不要說得那麼漂亮了。況且押沙龍曾燒約押的田(撒下十四30),約押可能仍懷恨在心,大丈夫報仇,十年未晚!大衛裏頭有愛,約押裏頭祗有恨,屬靈人及屬肉體的人,分別不在說話,而在乎那人心靈的深處,是否如他所說的一樣,所以筆者求主,幫助我們每一個讀者都作愛的門徒。

最後,大衛在核點民數的事情上又犯錯了,連約押也看得出來。在撒下廿四3處,約押說「無論百姓多少,願耶和華你的神再加增百倍,使我主我王親眼得見,我主我王何必喜悅行這事呢?」不但約押看得出不對,就是「眾軍長」也看出不對,可是,大衛仍然一意孤行,「但王的命令勝過約押和眾軍長,約押和眾軍長就從王面前出去,數點以色列的百姓」(撒下廿四4)。大衛為甚麼要一意孤行,不聽別人的勸告?因為大衛的肉體出來了,要別人聽他,他不要聽別人,這種情況,在基督教圈子中是常見的,因為每個人都以為自己是對的。

結果神要管教大衛,神給三種災讓大衛選擇,結果大衛說,「我願落在耶和華的手裏,因為他有豐盛的憐憫,我不願落在人的手裏。」上文說到大衛重視神施恩的心志,這時又再出現了,那裏說到大衛不要人的同情,要神的施恩,這裏大衛又再一次選擇寧願落在神的手裏,不願落在人的手中,故此我們更見到上文說的情況。在「現代中文聖經註釋」那裏,認為大衛是選擇了第三樣,筆者則不同意。其實大衛並沒有選擇「那一種」災難,他所說的,祗是排除了被敵人追趕三個月的災難,至於「國中有七年的饑荒」及「國中有三日的瘟疫」二種災禍,同樣是落在神的手裏,也是同樣是完全由神管理的災難,所以大衛並未自己選擇。結果神為他選擇了,就是國中有三日的瘟疫。

說到這裏,撒母耳記下記「國中有七年的饑荒」(撒下廿四13),而歷代志上則說是「三年的饑荒」(代上廿一12),究竟是三年還是七年?恐怕不容易知道,是早期抄本已出現錯誤,或是甚麼,筆者未有辦法確定。

大衛這次是先「自責」,不像上次殺烏利亞時,要先知拿單來指責他,所以神差先知迦得來,不是要他認罪,而是對他的行為作出審判。說到這裏,筆者覺得奇怪,世上驕傲的人何祗千萬,為甚麼就是大衛不能驕傲?其他人驕傲為甚麼神就不罰他們,大衛驕傲就要罰?公平嗎?

答案不難明白,神對祂所要使用的人,手段是特別的重,因為神要藉著這些人榮耀自己,當大衛這樣無緣無故驕傲起來的時候,是給仇敵大得褻瀆的把柄了。初信的人可以驕傲,可以隨便,事奉主多年的人不能驕傲,因為我們應當知道神的屬性了,對神是有認識的了,假若我們還是明知故犯,神看是很嚴重的。初信主的基督徒事奉主可能會大意,事奉主多年的人不應大意,不要以為自己地位高了,就可以隨便了,事實上聖經給我們看到,是剛剛相反的情況。你看列王紀上十三章的神人,錯一下神就罰他死了,就知道這道理了。

有人問,那末死了的七萬名以色列人不是很?枉嗎?因為大衛的緣故他們就要死嗎?查考聖經,撒下廿四1說:「耶和華又向以色列人發怒」,其實是以色列人得罪耶和華,耶和華才容讓大衛驕傲起來,而不主動去攔阻他犯罪。又有人問,神激動大衛犯罪,那是對嗎?你看一看代上廿一1「撒但起來攻擊以色列人,激動大衛數點他們」,按這裏看,便成為是激動大衛的是撒但,不過是經過神容許撒但那樣做罷了。

大衛一生的亨通,得來並不容易,當大衛將要離世的時候,他召來兒子所羅門,對他說,「所以你要剛強作大丈夫,遵守耶和華你神所咐的,照著摩西律法上所寫的行主的道……這樣,你無論作甚麼事,不拘往何處去,盡都亨通。」(王上二2-3)很多人會誤會這裏亨通的意思。大衛對所羅門說的亨通,並不是一帆風順式的亨通。實際上,大衛並未經歷一帆風順式的亨通,他一生所經歷的,是苦難與拯救交雜。屬神的人行主的道,所經歷的「亨通」,乃是「行得通」,而不是沒有難處。大衛的一生,証實了這一點,他被掃羅追殺,被非利士人尋索,被押沙龍追殺,被耶和華管教,那都是我們所知道的。

神所要的人,不是沒有瑕玼的人,神所要的,是真誠的人,大衛雖然軟弱,多番犯錯,但他肯學習信靠神,並且他以討神喜悅為首,其他為次,今天,在教會界中,找到這樣的人嗎?神的兒女們,你們願意將自己交在主的手裏嗎?「我願落在耶和華的手中,我不願落在人的手中。」

作者:劉智明